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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春節日。在台北濕冷久雨的陰鬱中，年關又匆匆來了。在徒增的年歲面前，逼人正視的是「無常迅速」的事實。無論是長壽的印順導師，還是英年去世的上師，都已離開了；而且無論如何，我也必將往同一個方向走去。在這昭示無常的節日中，「靜默」是唯一的聲音。 今天在「象山淨苑－上師紀念館」，又有初來訪問的同門，在懷念上師的心緒中落淚了。孔子門下第四代的弟子孟子，過了一百年還說：「觀於海者難為水，遊於聖人之門者難為言」；印順法師在兩千五百年後，竟然還用「佛涅槃後，佛弟子永恆的懷念」作為歷史發展的心理動因。可能有人覺得，這真是奇也怪哉；但是弟子們對聖賢止不住的懷念，是這樣明顯而具體。去年一次登象山，想到已經處在一個沒有上師的時代，一股強大的空虛感襲上心頭。繼而轉念，只有儆醒，一直朝向上師所在的地方走去，這空虛才能轉化成為充實甜美的道力。 去年夏天，有機會與余慶榮牧師(基督教崇真堂聯會主席)同遊。曾與上師有一席談的余牧師，轉述上師的話：「至高者一切都不缺，也不需要我們為他做什麼。所以，不要想為至高者做什麼。我們唯一能夠做的，就只有讚美而已。」上師曾經這樣讚歎彌陀，大意是：如果能做彌陀座下邊緣處的小小沙彌，就不得了了。在日常的稱名中，我也因此經常以無盡的傾慕，讚歎彌陀廣大無量的慈悲。雖然上師從不這樣說，但是於我而言，對彌陀的讚歎與對上師的讚歎，是分也分不開的。 「自肯始於徹底謙卑之後」，這是上師廣為人知的一句話；傾聽內心的聲音，自然會有「遠遠傳來優美的歌聲」，是上師的教導。信佛念佛皈依佛，是上師最後的教誡。上師曾說：「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是皈依了彌陀。」在念佛聲中，洋溢幸福之感。在這撫今追昔、警策無常的時日裡，在心裡道一句：「上師！我真想你！南無阿彌陀佛！」 二○○八年二月七日戊子年正月初一夜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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