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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證道歌新唱
按：《古仙人道》之編者按曾介紹：「這十八首現代詩，是李老師初創現代禪，於一九八九年十月隨興而唱偶得，為〈永嘉證道歌〉四分之一的譯文。」李老師後來曾鼓勵同修背誦，指為現代禪宗的心法所寄。為方便網友蒐尋，特收錄於此。今此輯錄，竊以己意將十八首標以題目，並附上永嘉大師原文，用資對照。
「君不見」
(啟)
你們有沒有看到啊！
你們知不知道啊！
我將爲你們說
悟道的內容，
我將爲你們唱
無生的歌曲！
「絕學無為閒道人。不除妄想不求真。無明實性即佛性。幻化空身即法身。法身覺了無一物。本源自性天真佛。五陰浮雲空去來。三毒水泡虛出沒。」
(一)法性
完全沒有企求，
完全沒有渴愛，
那毫無做作、毫無虛僞，
自然閑散的修行人哪！
他並不想斷除妄想，
也無意追求真理。
因爲無明的本來面目，
就是佛的面目；
變幻無常的現象，
其實就是大日如來的風姿啊！
當我明白了法身的時候，
才知道
原來
一切的一切
都沒有生起，
而人類以及宇宙萬物，
他們從很久很久以來
一直
都是
圓滿的佛。
色、受、想、行、識這五蘊，
就像無根的浮雲，
任由它們飄來，
任由它們飄去；
而貪、瞋、痴這三毒，
也好似水泡一般，
隨它們自己起，
隨它們自己滅。
「證實相。無人法。剎那滅卻阿鼻業。若將妄語誑眾生。自招拔舌塵沙劫。」
(二)證空
親證實相、能所雙泯，
再也沒有主觀的人，
再也沒有客觀的法；
在一刹那間，
百千萬劫的罪業，
通通消散殞落了。
如果
這些話是騙你們的，
那麽，
我寧願墮人拔舌地獄，
永遠
永遠
不得解脫！
「頓覺了如來禪。六度萬行體中圓。夢裏明明有六趣。覺後空空無大千。無罪福。無損益。寂滅性中莫問覓。」
(三)通達
當我在那一刻，
忽然
貫通佛陀本懷的時候，
才明白
六度波羅蜜，
以及
一切莊嚴清淨的德行，
原來都在這裏面。
過去自己迷昧的時候，
六道輪迴、三界九地，
是多麽地有真實感。
如今醒過來，
才發覺
原來
幷沒有山河大地，
也
沒有生滅斷常、
一異去來的現象；
沒有罪惡，
也沒有功德；
沒有增加，
也沒有减少。
在這個涅槃的體驗中，
是言語道斷，
心行處滅，
沒辦法說，
也沒辦法問難的。
「比來塵鏡未曾磨。今日分明須剖析。誰無念。誰無生。若實無生無不生。喚取機關木人問。求佛施功早晚成。」
(四)迴向
一直被塵埃封鎖的鏡子，
從來不曾擦拭過；
到如今塵盡光生，
方才
照見河山萬朵。
不過 ，
誰真正無念、
誰真正明白無生呢？
如果真正明白無生，
則不會沈空滯寂，
應該會
隨緣顯現，
廣度衆生。
一味耽於無思無念的修行者，
就好比木頭人一樣，
即使用功修行，
又怎麽會成佛呢？
「放四大莫把捉。寂滅性中隨飲啄。」
(五) 任運
放任身命存續，
任由意念去奔馳吧！
我只是在這不可說的大明覺中 ，
粗餐布衣，
隨緣度日。
「諸行無常一切空。即是如來大圓覺。決定說表真僧。有人不肯任情徵。」
(六)所說
一切存在的現象，
都是變幻無常的，
絲毫沒有真實性。
如果有人徹底了悟這個道理，
那麽當下即是
圓滿的佛陀 。
我講這樣的話，
是千真萬確的真實。
倘若有人不相信，
那就任憑他們去猜吧！
「直截根源佛所印。摘葉尋枝我不能。」
(七)所為
直指人心、頓悟頓修，
是我的專長，
也是佛陀所印可的。
至于絞盡腦汁、搜索枯腸，
那就不是我的興趣囉！
「摩尼珠。人不識。如來藏裏親收得。六般神用空不空。一顆圓光色非色。」
(八)佛性
那像摩尼珠一樣寶貴、
一樣光明的佛性，
其實每個人都有，
只是
人們沒有發現而已。
我在如來的秘密寶庫中，
親切、清晰地看到，
清淨的佛性
原來
大家都有。
雖然
無形無相，
却在
舉手投足、
轉首回眸之中。
就像摩尼寶珠，
映現森羅萬象，
但是，
我們不能說，
青山綠水
就是它的顔色。
「淨五眼得五力。唯證乃知難可測。鏡裏看形見不難。水中捉月爭拈得。」
(九)獨知
在圓滿的覺性當中，
具足甚探的智慧。
在圓滿的覺性當中，
具足神秘的力量。
這件事情，
只有過來人才知道。
如果不是生活在其中，
是猜不到的。
拿起鏡子 ，
看到自己的臉，
幷不難；
但是水中撈月，
又怎麽可能呢？
「常獨行。常獨步。達者同遊涅槃路。調古神清風自高。貌瘁骨剛人不顧。」
(十)獨行
走在這一條
沒有伴侶、沒有依靠的道路上，
竟然
這樣的清凉！
可是
却也只有
認識本真的人，
能够
與我同游。
緬懷古聖，
孤獨
過著日子 。
沒有人會瞭解
形貌枯悴，
而內心
剛烈無欲的人。
「窮釋子。口稱貧。實是身貧道不貧。貧則身常披縷褐。道則心藏無價珍。無價珍。用無盡。利物應機終不吝。三身四智體中圓。八解六通心地印。」
(十一)富有
走上古仙人道的修行者，
雖然
自稱貧道 ，
但其實
幷不是真正的貧。
身上
披著
素衣布衫，
心中
却蘊藏著
無量的寶藏。
取不完，
用不盡，
有求則應，
想要就給，
從不吝惜。
一切聖者
都住在其中，
所有的功德
也都是
寶藏的內容。
「上士一決一切了。中下多聞多不信。」
(十二)根性
無上的心法，
善根敦厚、
信心清淨的人，
一聞之下，
直超九地；
福份淺薄的衆生，
則是
聽而不聞，
半信半疑。
「但自懷中解垢衣。誰能向外誇精進。從他謗。任他非。把火燒天徒自疲。我聞恰似飲甘露。銷融頓入不思議。」
(十三)同塵
一個真正的修行人，
只是
心中沒有污染而已，
又何必
抛妻棄子、
滅絕情欲呢？
菩薩是多情的覺悟者。
又有誰明白？
是非任人去說，
好壞由他去謗。
用火把燒天，
只是引來
滿身的疲憊。
悠游在天空的我，
除了憐憫，
依然
一片清凉。
自在、無礙 、
光明、清淨的世界，
真是美妙啊！
「觀惡言是功德。此即成吾善知識。不因訕謗起冤親。何表無生慈忍力。」
(十四)忍辱
走在真理道上
摸索前進的人啊！
惡言惡語，
其實是
修行人的試金石。
它可以淬煉道心，
成爲
行者的善知識。
只有在遭受屈辱時，
仍然
沒有生起一念，
這才是真正
懂得
無生的人！
「宗亦通。說亦通。定慧圓明不滯空。非但我今獨達了。恒沙諸佛體皆同。」
(十五) 密嚴
充分
了知自己的心，
徹底
明白佛陀的話，
全身融人不可說的大明覺；
再也沒有
苦樂生死的罣礙，
再沒有
大小空有的執著，
這種秘密莊嚴的心境，
亘古以來，
除了我，
尚有無數的古仙人，
也同樣
徜徉在其間。
「師子吼。無畏說。百獸聞之皆腦裂。香象奔波失卻威。天龍寂聽生欣悅。」
(十六)斥偽
真正的佛教，
並不是在
木頭裏面；
而是在
每個人的心中。
真正的修行，
幷不是
模仿佛陀，
而是
明心
見性，
普度天下。
小根小器的人，
聽到這種道理，
目瞪口呆，
自言自語。
中根中器的人，
聽到這種道理，
皺起眉頭，
急忙走避。
上根上器的人，
聽到這種道理，
如飲甘露，
踴躍歡喜。
「遊江海涉山川。尋師訪道為參禪。自從認得曹谿路。了知生死不相關。」
(十七)覺迷
昔日，
行萬里，
讀萬卷，
醒夢無間，
苦苦摸索，
爲的是
尋找
安
心。
直到
瞧見實相
的那一刻起，
方才明白
三藏
原來
是一場
騙
局，
生死
從來
和我
不相干！
「行亦禪。坐亦禪。語默動靜體安然。縱遇鋒刀常坦坦。假饒毒藥也閒閒。」
(十八)南無
侵浸
大明覺，
身心脫落，
好似
行雲流水。
或高歌，
或低吟，
總在
無心中。
縱遇
利刃割膚，
面無改色。
假使
烈火焚身，
也是
一等清閒。
南
無
給予我最佳榜樣的
佛
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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